詳解拜登基建第二彈：1.8萬億美元「美國家庭計劃」

美國東部時間4月28日，拜登發表上任以來首次國會演説，在兩院聯席會議上公佈1.8萬億美元的基建第二彈「美國家庭計劃」：10年內投資約1萬億美元+家庭和工人約8000億美元的減稅額，核心為人力基礎設施投資。總計約4萬億的基建計劃至此全部揭曉。拜登提出對富人增稅來為基建第二彈籌資，針對富人的系列稅收改革（表1）預計將在十年內籌集約1.5萬億美元，並最終使得富人稅收漏洞減少、中低收入美國人的機會增加。

拜登基建第二彈和第一彈的差別是什麼？第二彈具有縮減貧富差距、提高美國家庭福祉的特殊目標。第一彈着重於提高美國核心競爭力，極具戰略意義，主要涉及傳統基建、研發、綠色能源等領域，而第二彈着重於教育和社會保障，包括兒童保育、帶薪假、醫保等。

為什麼選擇此時向富人增收資本利得稅？

近年來，工資收入與資本利得的稅率差處在17%的高位，大量富人將收入轉移至資本利得來避稅。白宮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迪斯指出，2000年來，年收入>6000萬美元的富人，稅率僅約20%，低於許多中產階級。普通民眾約70%的收入來自工資，而年收入≥100萬美元的富人僅約30%，收入Top 1%的富人佔比長期資本利得申報總額的75%（圖1）。對富人增收資本利得稅來為「美國家庭計劃」融資，可謂劫富濟貧。

以史為鑑，里根總統曾增收資本利得稅以限制富人避稅：80年代，低資本利得稅率使得富人通過大量投資，產生利息等抵扣項以減少稅負，收穫長期資本利得。里根1986年稅改法案提高資本利得稅率、降低工資收入稅率、將二者上限均設為28%（圖2），消除稅率差，使避稅計劃無利可圖。這與拜登政府的初衷一致。

對富人增收資本利得稅的可行性如何？為兩黨共識，並受到民調認可。

迪斯近期講話，政府通過對富人徵稅籌資並進行更高回報的投資，受到了兩黨的支持。Gallup民調數據顯示，超過60%的受訪美國民眾認為富人納稅比例過低（圖3），可見對富人增稅受到美國民眾認可。

拜登基建計劃將使用預算和解程序嗎？是的。預計在下個月基建計劃的立法策略將變得更為清晰，我們偏向於認為基建計劃將被作為一個大計劃，使用一次和解程序通過。

拜登基建計劃對經濟的影響？

沒有證據表明將會顯著影響長期投資。公司投資主要受經濟周期，尤其是市場總需求的影響，對稅率的彈性不大。特朗普稅改將公司稅率從35%降至21%，但並未有效刺激投資（圖4）。資本利得稅方面，迪斯表示，長期投資大部分來自養老基金、主權財富基金等對稅收不敏感的實體，因此資本利得稅率和投資並未顯示出明顯的相關性（圖5）。

預計「美國就業計劃」在近十年拉動GDP約2%。根據美聯儲的研究，基建投資的財政乘數可高至x2，預計「美國就業計劃」在未來10年平均每年對美國實際GDP增速的拉動約為0.2%，鑑於多數投資前置，初期對GDP增速的拉動更大。債務方面，根據沃頓商學院最新測算，美國政府債務至2031年增加1.7%，但至2050年減少6.4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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