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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知乎上市,Quora飯否?

    知乎上市,Quora飯否?

    一個「美國版知乎」,一個「中國版Quora」。

    2009年,兩個前Facebook員工Adam D』Angelo和Charlie Cheever從一堆候選單詞裏選中了「Quora」,為自己的創業項目命名。半年後,Quora獲得首輪融資,估值高達8600萬美元,而此時距離網站正式發佈上線還有3個月。

    遠在中國的周源剛剛經歷了一次互聯網創業失敗。他敏鋭地嗅到了Quora是個好機會,當即和好友張亮決定做一個「中國版Quora」。兩人一夜之間寫成3頁紙的商業計劃書,就開始拜訪天使投資人,沒過多久就拿到了創新工場的投資。

    十年後,創新工場的創始人兼董事長李開復回憶十年前的那筆投資,坦誠了當時的擔憂:他對周源的第一印象是「文藝青年」,擔心周源的文人作風能不能做好優質內容平台。

    一個「美國版知乎」,一個「中國版Quora」,像大洋兩岸的兩面鏡子,在十多年的發展過程中始終繞不開彼此,曾經走過同樣的路,也遇到同樣的困境。如今,知乎衝刺美股,Quora的最後一輪融資定格在2017年。李開復終於可以大方地誇讚「知乎總是與時俱進,但是Quora就慢慢(發展)」。

    Quora向左,知乎向右

    知乎和Quora的「師承」關係,自然不用再多說。無論是問答式的社區形式、靠點贊和摺疊的內容排序方式,還是最初的用戶邀請制,早年間,知乎對Quora幾乎是亦步亦趨。

    2012年12月,Quora推出了博客產品,使用戶可以直接發表文章,無需侷限於提問。2013年7月,知乎專欄上線測試;2016年3月,知乎專欄向全部用戶開放。

    2013年,Quora推出Quora Spotlight,集結當天被轉載發表到其他平台(例如Business Insider、Qurartz、赫芬頓郵報等Quora的合作伙伴)的優質答案;同年,知乎上線知乎日報,由編輯篩選優質內容,每天推送到各個頻道。

    正是從2013年開始,知乎開始走上一條與Quora不同的路。當年4月,知乎開放註冊,註冊用戶數量在一年間從40萬暴漲到400萬。隨着大量用戶湧入,原來的「高精尖」小圈子……

    誠如知乎創始的初心所說,知乎竭力地擁抱各種優質內容——暫且不去討論如何定義「優質」,至少知乎擁抱了各種形式的內容:文字、圖片、音頻、視頻、直播……配合算法推薦、話題、圓桌、熱榜等功能和模塊,用戶幾乎可以在知乎上找到任何類型的內容。

    在知乎越走越遠的時候,Quora似乎沒有太多變化。時至今日,Quora仍然是一個以問答為主的內容社區。平台上的內容(按搜索欄上的分類)分為問題、回答、文章、話題、圈子,用戶能做的仍然是瀏覽、提問和回答。

    快知乎,追過每一個風口

    無論是知乎還是Quora,頭上始終懸着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——掙錢。相比起來,知乎更加着急一些。

    知乎的招股書中羅列了5種商業化方式:在線廣告、付費會員、商業化內容解決方案、在線教育,以及電商相關服務。自從2016年開始商業化之後,知乎幾乎追遍了這幾年來的每一個內容風口。

    內容付費甚囂塵上時,知乎推出了付費問答產品「值乎」和「知乎LIve」。電商惹人注目時,知乎推出了「好物推薦」功能,創作者在內容中插入商品卡片為商品引流並獲得分成;還做了一款獨立app CHAO社區,被稱為「男生版的小紅書」。網文大火時,知乎又推出了讀書版塊。及至短視頻遍地開花時,知乎又搭上了這趟快速列車。現在的知乎視頻版塊上不僅有(和B站、視頻號風格很像的)中長視頻,甚至有《一代宗師》和《我愛男保姆》這樣的影視作品全集。

    值乎隨着風口吹散而消失,短視頻產品「即影」轉瞬即逝。存活下來的產品在各自的品類中也難說得上數一數二。

    不斷「折騰」背後的原因是收入來源單一的窘境。知乎招股書顯示,廣告是其商業化的中流砥柱:2020年廣告佔營收比重為62.4%,2019年為86%。其他變現手段看起來增速喜人,但仍然難以撼動廣告收入的位置。

    慢Quora,堅持初心巋然不動

    面臨同樣問題的Quora看起來並不着急。同樣是在2016年,Quora小心翼翼地開始商業化嘗試,初次小範圍地投放了Uber、Lever、Wealthfront和Sunrun的廣告。對於廣告,Quora的態度十分謹慎。

    創始人D』Angelo曾在自己的Quora賬號上寫到:「沒人喜歡廣告條、皮包公司廣告,或者與自己需求無關的廣告。所幸,我們可以將廣告與Quora平台良好地契合,並且讓我們的產品更上一層樓。」

    時至今日,Quora仍然只有廣告這一種商業化方式,並且進展相當緩慢。2019年,Quora迎來了十年來的首位首席營收官——曾經在時尚購物網站Polyvore、雅虎擔任高管的Arnie Gullov-Singh。

    在他短短一年的任期中,似乎未給Quora帶來太多改變,只在媒體採訪中留下一句Quora金句「答案也可以是廣告」(Answers can be ads),便奔向了下一家公司。來去匆匆的內幕,我們不得而知。

    關於Quora在商業化業務方面的最近幾條消息是:「Quora發佈了自己的表單工具,用戶填寫廣告主的留資表單時,不用再跳轉到其他網站了」、「Quora整合了Sprinklr的社交聆聽功能,幫助廣告主提升品牌價值、優化營銷策略」,看起來非常不像一家十多年的獨角獸。

    由於沒有太多披露的信息,我們只知道截至2018年,Quora靠廣告獲得2000萬美元收入,不過相對於其20億美元的估值來說,只是杯水車薪。

    Quora着急嗎?恐怕是不急的,至少不像知乎那樣急。

    在創立Quora之初,D』Angelo就說過,不想為了商業化而降低社區的質量。當然,D』Angelo也不是憑空為愛發電,他不缺錢,甚至還以個人名義參與了Quora的B輪融資。

    為了維護Quora的「純潔性」,D』Angelo在董事會一直把握大權,對公司的每一步業務進展慎之又慎。

    投資人着急嗎?或許是的。Quora背後站着老虎環球基金、經緯創投、Benchmark、Y Combinator等知名投資機構。2019年5月,私募基金Valor Equity Partners領投6000萬美元融資,把估值託到了20億美元。

    投資人看中的是Quora的高質量用戶群體和社區氛圍,但一直見不到商業變現,投入的幾億資金像不聲不響的火苗,緩緩地燒着,望不到盡頭。

    「螞蟻競走十年了」

    不知不覺,Quora和知乎這兩家慢公司已經如同螞蟻一般前行了10多年。兩家公司從一開始的模仿、追逐,到後來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,已經漸行漸遠。Quora和十年前似乎沒有大的不同,而知乎早已變成一個無所不包的「super app」。

    李開復說,知乎經過多次蜕變,已經把Quora遠遠甩在身後了。從商業角度來看,確實如此。知乎上市,投資人高興,創始人高興。可是,始終有人喜歡並懷念Quora這樣慢慢的、「閒雲野鶴」一般的公司。

    我們無法斷言快公司和慢公司哪個更好,只能說,在這個時代裏,無論快慢,總還有一席之地。

    本文由《香港01》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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